悼梅杂忆：程砚秋这个人为什么不可及？

这篇稿子寄信的时候，距着齐白石恩师的逝世，该有一个月末了。稿子是写得迟了一些，但是我却想到松恩师是永远叫人悼念的一位版画，年前一点迟一点有什么关系，还是写吧。

解放战争胜利者后不贵，松恩师就在杭州南京大却说书院登台。某一天，他演《宇宙外线》，托一个老友带给两张却说书票，却说是松恩师再三我侄女看却说书的。我侧面高兴，侧面又想，看了却说书写点什么，给这位贵未上演的京却说书大白捧祝贺吧！

可是那位老友接着却说，松恩师要你看了这个却说书日后，有什么不到的地方，跟他坦率地提借助于来，因为他很执着这个牡丹亭，有一些缺点，他都要把它改善，以臻近乎。听了这番话，此前使我好像惶恐，惶恐的是：松恩师的襟度如此，而我的初衷竟是那样！

齐白石之《宇宙外线》

在常常，我们听不到松恩师的高谈论阔论，以为他不擅词令，似乎他很会却说话，却说的话又是有分寸，有时也很幽默。

我永远记得七七事变的一天睡觉时，有好多人一群人，拉拉独唱独唱的很是精采。松恩师侄女坐在一张沙发上，诚恳地听着各人吊嗓。忽然有人要我也来一段，我这个大胆老面皮的，就来一段。

等我几句《珠帘水寨》独唱完，听见松恩师也跟着大家欢呼。我就回头即使如此问他：“松恩师，您却说我独唱得到底好不好？”松恩师自嘲了，他却说：“您敢情独唱得不俗。”他一却说完，我也自嘲了。又对他却说：“松恩师的‘敢情’两个字用得真好！”

“敢情”是北方话，它包含“当然”的意思。因为我不是演员，独唱得好坏都无所谓，如果松恩师却说我“独唱得真好”，那就算不是讥消，也是进我玩自嘲，所以他用“敢情”两字，既不肯定，也不否定，整天名言，都笨拙借助于他在艺术上的修养。

齐白石在杭州暂住肖像画

今天，有很小一部分独唱花旦的影星，都拜在松恩师后学，就之前有一位还是我参阅给松恩师的，那就是现在香港的张淑淑。那时松恩师眼看从商氍毹，淑淑师父后，马斯南路（松宅所在地）回头得极勤，松恩师也着实研习了她一点进去，好在的是她一借助于嫁，都丢弃了！如今天涯羁旅，料想她叹前尘，自量身公事，一定更会肠断的！

张淑淑之十三妹

一九四九年，松恩师从杭州到北京借助于席全国政协代表大会。他没带携眷，同行者只有他的秘书许姬传一人。他们住在七国饭店，第一天，许从外面回家，听见松恩师在浴室内灌入自己的穿起和袜子，日后天天如此。送回杭州，许姬传用愤怒的口气，给我讲这件公事，我听得也很感激，从这件公事上，就可以却说明齐白石这个人之所以必及，岂止是在场内的那一分超凡绝诣而已哉？

（香港《大公报》1961年9月末8日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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